男人的声音不大。但是这里的缝隙很小。

    宛若梦魇一般的声音在苏裕和的耳边炸开。明明男人的话已经说完了,她却觉得仿佛他的声音一直在自己耳边重复。

    这儿,才是心脏。

    这儿,才是心脏。

    这儿……

    她蓦地松开了那只攥着簪子的手。

    浑身僵硬。

    祁鹤渊的瞳孔里,映着她的影子。

    坚定崩裂,恐惧而慌乱。

    想挣脱。

    然而男人却紧紧地抓着她的手,按在原先那个地方,让她无法挣脱。

    苏裕和的心里,充斥着就连上一世都从未有过的,恐慌。

    “不敢吗?”

    她听见那宛若鬼魅一般的话语,没有震动的,只有气体伴随空气而来。

    她却听得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“还是,不忍心?”

    他仰头看着她,明明是一个臣服的身位,眼睛里却充斥着极端的压迫感。他半阖着眼睛,唇角,又挂上了笑。

    苏裕和怔怔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惧怕,在这一瞬间达到峰值,席卷了整颗心脏。

    她浑身颤抖。

    男人几乎没有呼吸。

    但她的呼吸,却骤然加重。

    下一瞬,她蓦然将手从男人的掌心挣脱出来。

    祁鹤渊没拦。

    她轻易地便将手收了回来。

    手里,还紧握着那根染了血的簪子。

    她静静地盯着他看。

    呼吸滞涩。

    风声静止。

    瞬息间,苏裕和双手按在男人肩上,轻而易举地将其按在石壁上。她从那石堆上走下来,试图从他身侧挤过去。

    这缝隙足够二人侧肩而过。

    然而,就在心跳慢慢恢复,视线里男人的衣角渐渐被过到身后时,苏裕和身侧的手腕突然被他一把擒住。

    女子浑身僵硬。

    还未有所动作,男人的声音幽幽在背后响起:“把头发弄起来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,丝毫没给她反驳的余地,一把将她手里握着的簪子抽了出来。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手帕,将那沾染了血迹的发簪尖,滚动着,抹去了那点痕迹。

    苏裕和怔怔转过身来,良久都未曾言语。

    直到,他递给她。

    她接了过来。

    再次转身。

    “头发。”

    空气有一瞬的静谧。

    苏裕和深呼吸了一口气。她认命地将原先垂下来的那缕碎发,重新绾回了头顶。因为没有镜子,她不知道自己扎起来是否与原先一样。

    但大抵,也不会差到哪里。

    等确定没有问题了,重新抬步。

    眼看着离走出那缝隙只有一步之遥,她心里莫名开始激动。然而就在那一步踏出去的同时,男人再次叫住了她:“等等。”

    被他折磨得神经衰弱的苏裕和,已经绷不住了。

    她站在原地,等死一般的回过身,眼睛直勾勾地看向男人。

    祈鹤渊“噗嗤”笑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刚刚不是还挺横的?这个时候怎么怂了?”

    苏裕和撇着嘴,不说话。

    祁鹤渊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他拽上她的手腕,一把将她拉到身前,转身将女子按在了石壁上。

    本来就不富裕的空间里,两个人在短时间内换了三个姿势,苏裕和委实觉得累了。

    她长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男女授受不亲。”

    祁鹤渊好整以暇地用双腿夹住她,笑道:“刚刚抱都抱过了,这个时候扯授受不亲?”

    他微微仰着头,却用了俯视的目光。苏裕和不敢抬头,却满眼都是他勾起的唇角。

    而双腿,还被他夹在中间。

    苏裕和觉得这个姿势有些不妥。

    “你别乱说话。”

    恶狠狠的语气,却丝毫不知道拿眼前这男人怎么办的无能狂怒。

    腿不停用着力气。

    脸上带着一丝以卵击石的决绝。

    祈鹤渊看着她这自不量力的行为,愈发觉得好笑:“我若是不放开你,你又能如何?”

    “发簪?匕首?”他说着,将刚刚从女子那儿夺过来的匕首展示在空中,并画了一个圈。

    苏裕和盯着那反射太阳的刀锋,蓦然回过神,死死地盯着男人。

    “你的所有底牌都已经亮出来了。不会真的以为,我拿你没办法吧?”祈鹤渊压根不需要用力气,便足够将女子禁锢在这个假山的缝隙里。

    他说着,压根没有关注过苏裕和有没有回复,十分强势地用刚才擦簪子的手帕抹上了她的脖子。

    苏裕和蓦地一个激灵:“你别碰我!”

    祈鹤渊的顿住。

    他踌躇半晌,看着那个满脸悲愤,仿佛碰她一下就要去死的女子,终究还是用那块手帕蹭了过去。

    刚触碰到,触手可感的女子的僵硬。

    “怎么?打不过我了,开始讹诈我了?”

    他胸腔一阵振动,连带着手指都颤动起来。

    笑着将女子脖子上残存的血迹抠掉。

    然后把新流出的血迹擦干净。

    面前的女孩还在挣扎:“孤男寡女的,你放开我!”

    祈鹤渊蓦地收回了手。

    她抬起腿,试图攻击男人□□。

    然而男子的腿蓦地转了一个圈,正好将她压制。

    男人甚至优哉游哉抬眸看了她一眼:“刚才是谁说我跟那何家女是孤男寡女的?孰是孰非,你心里还挺清楚。嗯?”

    苏裕和不说话。

    她看着祁鹤渊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罐状物体。拧开盖子后,因为距离过近,她满鼻子都是草药的清香。

    男人用手指挑起一小块膏药,作势就要往女子那块被伤到的脖子上抹。

    “你别碰我。”苏裕和来回蹭着。

    “擦药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需要。”

    女子回绝得很快。

    祁鹤渊挑眉。

    他的手指碰到女子白皙的脖子。

    仅仅是刚碰到,女子就尖叫起来:“肌肤之亲!你要负责的!”

    男人手突然顿住。

    “你说得对。”

    就在苏裕和战战兢兢等着男人下一步的动作,以为他还要强迫她的时候,却见男人收回了手,将那药放在了女孩手里。

    “那你自己来。”

    这事儿突然说成,苏裕和眨着眼睛,有点不太适应。

    祁鹤渊看着她这呆愣的样子,淡淡说道:“肌肤之亲,我还不想负责。”

    苏裕和:……

    她愤愤地用另一只手把自己的伤口处理了。

    祁鹤渊指挥着她手落下的方位,最后终于将女子脖子上的那点印记全部都遮盖住。

    确定上面看不出来痕迹后,祁鹤渊放开了对她的桎梏。

    女子作势要将那药膏递给他。

    祁鹤渊扫了一眼:“拿着吧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这句话,转身离开了这个于他而言相当逼仄的地方。

    苏裕和烦闷地锤了一下石头。

    她在原地打理好自己的衣服,将男人给的那罐膏药放在了袖子里。

    回了宴席。

    回去的时候,众位小姐已经准备开宴了。

    她趁乱回到了自己原先所在的位置,压抑住乱蹦的心跳。甚至偷偷往何明姝的方向瞅了一眼。

    女子正安排着丫鬟干活,仿佛刚刚跟人私会这件事压根没发生过一般。

    她苏裕和轻轻呼了口气。

    回过神,却对上了蒋乐窈打量过来的视线,心中蓦地忐忑非常。

    女子张口问道:“你刚刚去哪儿了?我画画的时候,不过一个回头你就不见了。”

    苏裕和战术性地“嗯?”了一声来拖延。确认她看不出自己脖子上的痕迹后,她原先乱蹦的心默默平静了下来:“人有三急。”

    所幸这个问题她也没有继续问下去。

    面前的点心已经换成了热食。

    一旁的蒋乐窈趁着还未开始,偷偷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卷东西。跟个宝贝似的在桌后打开。

    “看看这是什么?”

    临近中午,光线比之前更为强烈。苏裕和看过去的时候,之前用油一点一点蹭出来的线条,已经晕染开来。

    那图案已然模糊到只能辩个大概的形状。

    依稀能认出是个小狗。

    “怎么在你那儿?”

    蒋乐窈贼兮兮:“我刚才特地找何明姝要的,我准备收藏它。这可是你到京城后的第一张画。我一定要留作纪念。”

    苏裕和:……

    “你开心就好。”她说完这句话,便收回了视线。

    蒋乐窈偷偷地小声告诉她:“你知道你刚才没回来的时候,那些人怎么说的?”

    她说着,就开始学起来。

    “本来还以为这苏裕和画的东西不堪入目呢。没想到还挺可爱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这不太好上色,也不知道上了色是什么样子。”

    “虽是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土法子作画,一看就是不会用毛笔。不过,也就勉勉强强吧。”

    她学的惟妙惟肖,把那些官家小姐的傲娇作态模仿得十足十地像。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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